“我慢慢地、慢慢地了解到,所谓父女母子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,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:不必追。”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。
《目送》共七十三篇散文,写父亲逝、母亲的老、儿子的离、朋友的牵挂、兄弟的携手共行,写失败和脆弱、失落和放手,写缠绵不舍和绝然的虚无。她写尽了幽微,如烛光冷照山壁。整本书,是对时间的无言,是对生命的目送。
“因为无法打开,看不见沙漏里的沙究竟还有多少,也听不见那漏沙的速度有多快,但是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的是,那沙漏不停地漏,不停地漏,不停地漏……”生命便是如此。
本书的第一段故事讲述了时光匆匆,龙应台的父亲从货车司机成为不能安全开车的老人,在几个兄弟姐妹的劝说下恋恋不舍地上交了车钥匙。再一转眼,父亲躺在沉重的棺木里,徒留女儿在雨中望向炉门的身影。
第二段故事讲述老去的母亲就像鱼一样,脑海的记忆转瞬即忘:一时不记得自己的女儿,一时不记得自己年龄,一时想找妈妈。年轻的母亲,笑意盈盈、身材苗条;年迈的母亲,脸上充满皱纹、身形佝偻。她的眼神不复昔日清澈,却活得像个孩子一样,懵懵懂懂、无助又依赖。
接着,第三段讲述少年志存高远,心向远方。孩子长大了渴望独自前行,做母亲不得不放手。对于儿子的离,昔日的婴儿长大成人,他变成了独立的个体——她的儿子不再是她的儿子,他属于自己。
再者,讲述朋友之情。儿时的玩伴不复年轻,黑发渐生白发。“你们之中,今天最聪明、最优秀的四个孩子,两个人会成为医生或工租师或商人,另外两个人会终其一生落魄而艰辛。所有其他的人,会经历结婚生育、工作、退休,人生由淡淡的悲伤和淡淡的幸福组成,在小小的期待、偶尔的兴奋和沉默的失望中度过每一天,然后带着一种想说却又说不来的‘懂’,做最后的转身离开。”龙应台笔下的朋友,还会时不时来一个电话,絮絮叨叨东拉西扯,只不过想确认一下你还安好——似乎这个年纪再没有比“安好”更贵重的词语。
这本书中,字里行间流露的是真实自然的感情,这与牵强附会的鸡汤文是不一样的,多读几遍仍是充满感动。